柔水百色。

一切随心。

现有更新不定时。
目前短篇为主。由脑洞而定。

百度用户名:冰丽花
微博昵称:他说我触碰不到_

[魔道祖师/薛晓薛]梦里不知身是客(中)。

[]

薛洋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白天里他会离开义庄,只有在日落之后,他才会和晓星尘一同待在已经荒废的村庄里。

晓星尘会在薛洋离开后跟上他,他虽然眼睛看不见,周身敏锐的灵感能够助他感知到身外的世界。薛洋的脚步总是在晓星尘的耳边若隐若现,但每一次他的脚步声快要消失不见的时候,晓星尘又总是能迅速捕捉到他遗留下的气息。

那气息断断续续,却一直牵引着晓星尘朝着薛洋的方向走去。

薛洋一般会在临近的村镇停留,淳朴的村人不会主动去猜忌这个时常带着俏皮笑容的少年,也不知道那佩剑的独臂少年曾经葬送了多少人的生命,如同曾经不明真相的义庄居民一样,对着薛洋以及晓星尘的出现视若无睹。晓星尘跟在薛洋的身后,惧怕着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再次抽出降灾,屠尽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

薛洋杀人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降灾出鞘与否也仅仅在他的一念之间,或许这个村子下一刻就会变成一片血海,原因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他那喜怒无常的性子依旧没有改,前一刻用抹了蜜的嘴哄得卖菜大娘笑得合不拢嘴,青菜少算了他几文。后一刻就一脚踹翻了一旁的布摊,也没有解释缘由,肆意地扬长而去。晓星尘听着布摊的老板骂骂咧咧地收拾残局,走上前去掏出钱袋。他醒来时身边空无一物,连佩剑霜华都不知所踪,银两和钱袋都是薛洋留给他的。

“大哥,竖子顽劣,还请多担待。”晓星尘把钱袋递给老板,语气恳切。

“去去去!哪来的穷酸道士!”老板瞥了瞥他,挥手打掉他手中的钱袋,“爷爷今天是遇上什么鬼了!先是被个混球踢了摊子,又撞见个晦气道士!”

“大哥……”晓星尘继续开口想要劝说,骤然响起的拔剑声激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他迅速抽出腰间的剑接下袭来的攻击,剑身相触的瞬间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降灾。

“薛洋!”晓星尘手腕用力,用手中的剑错开了降灾的剑锋。薛洋会用降灾说明他是真的下了杀心,晓星尘紧接着又出一击,堪堪架住了劈下来的降灾。一旁的布摊老板和围观百姓被这阵势吓得作鸟兽散,在薛洋再次攻击之前,这条街上只剩下了他和晓星尘。

“你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啊,晓星尘。”薛洋咬着牙根,口气狠厉,“那种不知好歹的东西!就该去死!”

“你简直不可理喻!”晓星尘厉声呵斥,“薛洋!他又如何惹得你了?!”

“哈!在你晓星尘道长的眼里别人自然是千错万错都是可以原谅的!我薛洋无论做什么都是不可理喻!”薛洋后退一步,然后把降灾狠狠扔在了地上,“晓星尘,若是我薛洋今天被万剑所指,你又可会护我一分?!”

“那也是你罪有应得!”晓星尘愤然道。

紧接着是一阵静默。若晓星尘看得见,他会发觉薛洋正在剧烈地颤抖。但是他看不见,自然不知道这个平日里张扬跋扈的魔头是怎样一副失控的狼狈模样。

晓星尘在这片沉默中只能站在原地,直到薛洋发出一阵张狂的笑声。笑声之后是薛洋离开的脚步声,晓星尘下意识地朝着脚步声响起的方向跨出一步,却踢到了地上的降灾。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影响了他的听力,而这次薛洋刻意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晓星尘没能辨认出薛洋离开的方向。

他蹲下身捡起降灾,又花了一阵工夫才找到被打掉的钱袋。把钱袋放在路边,晓星尘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凭着脑海里记下的路线回到了义庄。

他本来可以离开的。虽然霜华不在手,但薛洋没有限制过他的行动,白天离开时义庄也没有留下什么限制。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能从薛洋身边离开,更别提这一次薛洋还直接把降灾丢在了他的面前。

但晓星尘还是回到了这里。

他从义庄结识阿箐,又救下了薛洋,薛洋用尸毒粉让整个村子的人中了尸毒,再引霜华一个个夺去了这些村人的性命,最终自己和阿箐也死在了这里。

如今他再次在义庄醒来,没有任何理由从这里离开。

那之后过了很久薛洋都没有回来。晓星尘无法确认时间,也不知道此时是昼还是夜。义庄没有任何的声音,似乎连风在这里都被完全静止,他就在一片寂静中等着薛洋。

然后是一场暴雨席卷,雨滴杂乱地拍打在门窗上,震耳欲聋的雨声惊扰这座死气沉沉的荒村。晓星尘就在嘈杂的雨声里听见了门开的声音,浓厚的尸气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薛洋……你……杀人了?”晓星尘慢慢地站起来,如若在之前他断然不会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杀人对于薛洋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但现在降灾在他的手里,而薛洋如果只是为了泄愤而杀人,身上也不会有如此重的尸气。

在极怒的状态下,薛洋是不会有兴致再用尸毒杀人的。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常萍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还没走啊。”薛洋声音沙哑,“我还以为晓道长会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开心地走的。……晓星尘,为什么你不走?”

“我还不能走。”晓星尘答。

“我知道,你这不还没能杀了我吗。”薛洋低低笑了几声,“早知道我就不该去杀走尸,应该去屠个村什么的,这样晓道长杀我更名正言顺。”

晓星尘还没来得及问他更多,手边的降灾就被薛洋夺了过去。晓星尘以为他要照他说的狂言去做,举起手里的剑就朝薛洋的位置刺去。薛洋毫无防备被他刺中右臂,本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被晓星尘这一刺直接刺倒在了地上。

人体倒地的声音晓星尘始料未及,也没管降灾还在薛洋手里,他走过去半蹲在躺倒在地板上的薛洋旁边,“……你受伤了?”

既然他杀的是走尸,他身上的血腥味就只能是他自己的。

薛洋也没答他,开口而言其他:“晓星尘,你说我怎么一时犯傻,降灾都没带,非要去杀凶尸不去杀人?杀人多爽啊,听那些人傻子一样地惨叫,一边讨饶一边屁滚尿流地逃。凶尸只会哇哇哇乱叫,还难杀的很,你说你怎么就喜欢杀这些东西?”

晓星尘咬着嘴唇,被薛洋一番恶言气得直喘气,忍了半天才忍住拿起剑砍了他的冲动。他晓星尘是傻了才会来管他薛洋是不是受了伤,然后听薛洋说了如此一通大逆不道的话。

他坐回一旁的椅子上不作声,薛洋也只是嗤笑了几声后闭了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着,被未停的暴雨声掩盖。薛洋不知道在外几天才回来,晓星尘一直没合眼,这时才感觉到疲累,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薛洋的呼吸声就粗重了不少,在雨声里都清晰可辨。他又蹲下身去探薛洋的脉搏,才碰到薛洋的手腕就被感受到的高热吓了一跳。

薛洋受了伤没处理,血腥味至今还弥漫在房间里,伤口估计发了炎。他估计义庄的摆设还是和以前一样,为夜猎预备的伤药放在桌旁的小柜子里。

晓星尘在柜子里果然发现了伤药。他拿着伤药走回去,才蹲下身去就被薛洋一把箍住了手腕。薛洋到底是个比旁人多长了七八十个心眼的人,晓星尘过来摸他脉搏的时候他就醒了,一直没出声。

晓星尘挣了挣手腕,没挣脱,皱起眉道:“你伤口发炎,不处理的话会死。”

薛洋笑嘻嘻地说:“我死了不是正应道长你的意?”

“别那么叫我。”晓星尘眉头皱的更深。

“我偏要这么叫你。”薛洋故意加重了声音,“道长。”

晓星尘把手里的伤药丢到他旁边,语气厌恶地开口:“放开我。”说完用力又是一挣,这次把手腕从薛洋手里挣脱出来了。结果他听到一阵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薛洋这次直接伸手抱住了晓星尘的腰,一只手都扣得晓星尘差点没喘过气来。

“薛洋!你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吗?!”

“别动。”薛洋软下了声音。晓星尘竟然从薛洋的身上感觉到了悲伤,原来这个人也会悲伤?恶贯满盈无心无理的薛洋,他也会感到难过。

不知是否是由于惊讶,晓星尘就真的任由薛洋抱着,灼烫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到皮肤上,如同血液滴落到皮肤上一样炽热。薛洋的呼吸片刻后就渐渐平稳下来,降灾就落在薛洋的手边。晓星尘的手伸过去按在降灾的剑柄上,警惕性极强的薛洋没有醒过来。

但晓星尘这一夜都没能举起降灾,把剑刺进薛洋的心脏。

荒诞如梦。

——TBC——

如果中秋下午放的话大概就能完结。

下部分有忘羡和宋道长出场……梦也有一个终结。

评论 ( 1 )
热度 ( 40 )

© 柔水百色。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