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水百色。

一切随心。

现有更新不定时。
目前短篇为主。由脑洞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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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连若]且听风吟(下)②。

·例行深夜更文。

·狗崽,博晴,荒鹿元素有。注意避雷。

·完结篇。

·荒川:哎呀好气啊,堕妖之后的一目连怎么这么话多。

前文走这→[上] [中] [下]①

是夜。平安京。

少年恶鬼疾速穿越过巷陌,身后的脚步声如影随形。京城的布局十分规整,他必须频繁地转换方向才能尽量避开身后袭来的利箭。京城的夜晚活跃的可不只是鬼怪,还有热衷于祛除邪鬼的阴阳师们。

破空声迅速逼近,般若侧过身子贴着墙面,跃上院墙边伸出的树枝。诛邪箭三发连射,前两只射中墙面后弹落在地,第三支擦着他的手臂飞过,钉在了树干上,箭尾还在铮铮作响。

盘踞在身上的蛇怪爬到他的手臂处,湿冷的蛇信舔过渗血的伤口,般若扯下那只贪婪的蛇怪,甩手丢向停在墙边的贵族青年。源博雅用长弓将蛇怪掼到地上,从箭筒中抽出三只诛邪箭,娴熟地搭弓,箭尖对着站在树上的少年恶鬼。

“讷,那些女人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般若舔舔嘴唇,细细回味唇齿间甜美的血腥味。拥有嫉恨之心的女人是他最理想的猎物,而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惨遭抛弃的怨女。当然,他没杀她们,是那些背弃她们的男人遭了殃。缺胳膊断腿算是轻伤,让他们断子绝孙的事般若也做过。事后女人们会依照约定送上自己细嫩的脖颈,以此作为给予般若的报偿。而今夜进食离开后,这位在要道上守株待兔的贵族青年见着他就不由分说地挽弓。

“我又没杀那些男人,那些女人也是自愿的。”他继续为自己辩解,“你与那些女人非亲非故,那些男人说不定还是你情人的偷情对象,干嘛费这么大劲来追我一宿?讷讷,不如我们好聚好散,你回家去睡一觉,我找个地方去处理伤口,就当没这件事怎么样?”

回应他的是三支破风而来的诛邪箭,般若“啧”了一声,转身跃下树枝,一头扎进一旁的池塘里。冰冷的池水激得伤口刺痛,般若皱起眉头刚想浮出水面,就被谁提着领子甩上了岸。

水里有东西?般若抹去脸上的水,向池塘里看去,那个水面上浮着的贝壳倒是眼熟得紧。闭合着的贝壳启开一条缝,蓝发的人鱼姑娘揉着眼睛从里面探出头来,看见般若的时候睡意瞬间退散:“……般若?”

椒图。那水里的只能是司掌河川的荒川之主。没想到他们离开山林后在这里落了脚,所以他躲进了谁的院子里?

他立刻得出了答案。

平安京最强阴阳师,安倍晴明。

“这还真是自投罗网啊。”般若盘起腿坐在池塘边,没有丝毫逃逸者的窘迫。椒图甩了甩鱼尾,歪头问他:“你为什么在这?”

“被一个用弓箭的男人追到这边,没想到这是安倍晴明的院子。”

“使用弓箭的男人,是博雅大人吗……”椒图思索了片刻,眼睛突然一亮,“是了,他临走前说是要去退治近日里作恶的妖物。”

哦,源博雅。难怪那男人一言不发就开打。

“近日里在京城伤害各位大人的是般若你吗?”椒图问。

般若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那可是那些女人们让我去做的呀。呵,男人自私地想去拥有更多的女人,女人自私地想独占男人,究根问底不过是他们自己的私欲啊。”

“哼,谬论。”

贵族青年不屑地哼了一声,抄着手走到池塘边,长弓收置好背在了背上。椒图见状眯起眼笑道:“博雅大人还真是在意晴明大人的话呢,您上次在庭院里使用弓箭时山兔可以为您要杀掉她,哭得很厉害呢!妾身记得那次之后晴明大人就不允许博雅大人在庭院里使用弓箭了?”

“啰嗦!”

般若吹了声口哨,他还纳闷这个穷追不舍的男人怎么突然放任他逃走,原来是这院子里禁用武器,赤手空拳的源博雅自然奈何不了般若。

“啊?你在笑什么啊小鬼?”源博雅沉着脸,抬手按上了腰间的武士刀。椒图“呀”地惊呼了一声,般若反而放肆地笑出声来。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没想到京城里除了痴男怨女那些老掉牙的凡俗爱情,居然还有贵族公子和阴阳师的恩怨情仇。

“老子宰了你——”

“啪!啪!”

池塘里突然飞起两个水球,精准地砸在恶鬼和贵族青年的脸上。般若的笑声戛然而止,转变为连声的呛咳。源博雅也收回抽刀的手,把湿漉漉的额发向后撩去。

水面上腾起波浪,椒图恭敬地退向一边,水中就浮现出一个身影来。

“咳咳、咳……果然是你啊……”般若咳尽喉咙里的水,瞥了一眼池塘中的大妖怪。荒川之主不动声色地盯了一会岸上的一人一鬼,然后把视线转向了他们身后:“晴明,吾明天要休假一天。”

安倍晴明正向池塘边走来,还未答话,源博雅就不满地嚷:“喂凭什么啊?别以为你是大妖怪就可以随便罢工啊!晴明每天退治妖怪这么辛苦,你还请假做什么!”

“补觉。”大妖怪回答得理直气壮,“先是这只鬼跳进来扰了吾的清梦,又是汝和他在岸上吵闹不止,吾要请假一天恢复精力。”

“屁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博雅。”安倍晴明叹口气,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继续发展下去。源博雅乖乖地闭了嘴,白发的阴阳师行至池塘边,不急不慢地开口:“您要请假我不便反对,但我的力量不足以震慑群妖,若有纰漏,我便带不回您需要的东西。还请您与大天狗商议一番,请他明日代替您随我出行。”

般若听了这番话,惊于这位阴阳师的流氓程度。不愧为平安京最强的阴阳师,一口一个“您”的敬称叫得爽快,该用的威胁一字未落。你荒川之主要请假是吧,可以,自己去找大天狗让他顶缸,不然明天就等着饿肚子。

那厢荒川之主犹豫了一会,估计是在纠结大天狗和安倍晴明他能打得过哪一个,片刻后他妥协:“吾明天随你去。”

“多谢。”

荒川之主沉下水面,椒图缩回壳里继续睡觉,源博雅也被哄去客房休息,安倍晴明悠然侧过身,对着似笑非笑的般若缓缓道:“要留下来做我的式神吗?”

“上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管的山都快荒秃了。”

“一目连是位强大的神明。”安倍晴明道。

“强大?强大还会沦落到那般境地?”般若反问他,阴阳师回以淡淡一笑:“温柔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这一点你很清楚。所以——

“要留下来吗?”

于是第二天清早,寮里多了位新式神。

椒图告诉他萤草在一目连战胜神龙、重新掌管山林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寮里。既然萤草回去了,一目连更不会离开山林。般若早已不再抱有那些荒谬的幻想,毕竟一目连始终都怀有对那片山林的愚忠。

偶尔有风起的日子,般若就坐在庭院里那棵树上。风拂过他的脸颊时,他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和一目连那个沾满血腥气味的吻。他从一目连的血液中尝到了欲望——一目连已是妖,他也会有欲望和贪念。

“我还自以为那是对我呢,神明大人……”般若摩挲着自己的右手食指,它曾经摹过一目连的唇形,“和我接吻的时候你在想着什么呢……那样贪婪的味道……”

树下揉着妖狐尾巴的跳跳妹妹不经意间看到树上静默不动的般若,好奇地问:“叔叔,般若哥哥在做什么呀?”

妖狐缓缓地摇着扇子,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思春吧。”

“可是春天已经过了呀。”

“那就是在思人,不对,思妖?好像也不对……”

“你们在说什么呀?”般若突然倒着吊在树枝上,正对上妖狐的脸,笑容甜蜜灿烂:“讷,让我也加入好不好?”

好个屁。把你身上乱窜的蛇收拾好了再来和小生说话。

般若和小鹿男亲近,最不爽的自然是住在水里的那位。妖狐仗着有大天狗撑腰,对着大妖怪也敢叫板几句:“您就别想爬人家小鹿的床了,小心给他冻感冒了。小生给您支个招,您把山上的那位请来,那小子自然就老实了。”

妖狐也就图个嘴巴痛快,谁不知道山上的那位一心向着他守着的那座山,如果不是知道一些秘辛,妖狐都一直以为那位会和山过上一辈子。

他没想到荒川之主还真去找过一目连。

他去时那位已经堕妖的神明正在给萤草梳头,赤龙盘踞在他身上,靠着他的肩头打盹。

“吾不信汝真的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一目连勾起嘴角,边给萤草系辫子,边回答那个打翻了醋坛子的大妖怪,“赤龙作证,若不是那天气氛不对,我绝对当场能对他做些什么。”

赤龙睁开眼斜了一目连一眼,荒川之主打赌他从龙眼里看出了几分调侃。他难得地有些惊讶:“吾没想到汝堕妖之后,竟是这般口无遮拦。”

“你要是干脆些,指不定早就能修成正果了。”一目连拍了拍萤草的发顶,这半晌终于抬起眼看了一眼荒川之主:“你比大天狗看得通透些,偏偏被水养软了性子,万事都爱搭不理,还真是难得你会在意另外一只妖。”

“汝堕妖之后怎得这样话多。”

一目连也不争辩,帮萤草理好碎发,遣她去巡视山间,又不紧不慢地交代她注意安全,等萤草离开后才悠悠地问晾在一边的荒川之主:“所以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汝还要留在这里?京城不太平,安倍晴明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来寻汝。”

“既然他有事寻我,我又何必要留在这里。”一目连面色不改,“我对般若说过,我迟早会离开这里,去往他身边。”

荒川之主又一次难得地想骂妖。一目连还是堕妖之前好,堕妖之后他连嘴仗都打不过了,还莫名地被他炫耀了一番。

安倍晴明来寻一目连时,般若是不知道的。阴阳师的请求一目连应得干脆,只不过他坦言自己的力量在失去信奉后没有得到完全恢复,安倍晴明边笑边摇着手中的蝠扇:“您不擅于战斗,但您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他随安倍晴明下了山,萤草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边。她在阴阳寮里待过一段时日,与安倍晴明已经熟识,向他打听寮中好友的近况。当她问到般若时,安倍晴明往一目连这边瞟了一眼,用扇子掩住唇边的笑意:“他近日心情不怎么好。”

“啊呀,又谁欺负他了吗?”

“家中式神讲了民间流传的故事,提到了一目连。”

“啊……”萤草机灵地闭了嘴。山上的妖怪们不会传出山中的事,那些关于一目连的传说都来自于原先山上的住民,故事中的一目连自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还是那副性子。”一直一言不发的一目连终于开了口,对着安倍晴明略一颔首:“劳烦了。”

“不劳烦。今后还要劳烦您。”安倍晴明眯眼一笑,颇像只狡黠的狐狸。

般若会在半夜摸上他的床,一目连倒是始料未及。他和小鹿男的妖力相似,般若心不在焉,也没发现床上的是他,絮絮叨叨说了一番。当事人就背对着少年恶鬼躺着,任般若抱住自己的手臂。赤龙也十分有眼色地没有现形,安安静静地匿了气息。

恶鬼睡熟得很快,一目连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将蜷缩着的少年揽入怀中,轻叹了一声:“你平日里就是这样看我的么……”

般若睡着的时候更加孩子气,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惹人怜爱的稚气。他凑近去,吻了吻少年的脸颊。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捉到你了,鬼。

第二天早晨般若像炸毛的猫一样夺门而出,源博雅不清楚这两妖之间的纠葛,但般若平日里对一目连的排斥显而易见。身负罪孽的恶鬼和曾为神明的和善妖神,源博雅想也没想就站好了队:“他要是再捉弄你,你就告诉我,我这次非要扒了他的皮。”

一目连笑着摇了摇头,“多谢好意,不用劳烦。”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另外,博雅大人,您忘了洗脸。”

“……他妈的老子今天一定要宰了他!”

接下来一整天,一目连都没有见到般若。他也不急也不恼,先是问候了旧识椒图、荒川之主和大天狗,又和一众式神们处好了关系。他温柔而可靠,连青行灯都难得地对他另眼相待。

淡青色长发的女子喜好怪谈,又向来直言不讳:“那对夫妇真是你杀的?”她阅人无数,听尽人间喜悲,自然有几分眼力。眼前的妖神温柔和善,断不会对人类痛下杀手。

一目连只是笑,没有回答。

青行灯也报以一个笑容:“妾身明白了。”转而又问:“你和般若是什么关系?”

她听妖狐谈过大妖怪之间的某些隐秘之事,大天狗不会主动谈论这些,但只要妖狐问,大天狗就会答。虽不常碰面,好歹是住在一座山上的邻居,对那位神明和恶鬼的事自然是有所耳闻。后来荒川之主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地添油加醋了一番,道一目连曾为那只恶鬼不惜与他对立。

于是妖狐懂了,听妖狐讲的青行灯也懂了。

她是个负责任的说书人,般若成天神出鬼没不方便求证,于是直接来问另外一位当事人。

一目连直截了当:“就是那样。”

一边安倍晴明在叫他,白发妖神对她点头告别,等他和安倍晴明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里,青行灯乘着灯杖飞至房顶。金黄发色的少年恶鬼躺在房顶上,翘起腿晒太阳。

般若少见地没有挂着那张笑脸当做面具,毫不避讳地直视浮在半空的大妖怪。倒是青行灯扬起唇角:“想听妾身讲故事吗?”

“不想。”般若撑起身体,用力一跃不见了踪影。青行灯缓缓降落至庭院内,立刻就被山兔和童女缠着,让她讲故事。青行灯也不拒绝,燃起青白色的蜡烛,轻轻启唇。

傍晚的时候安倍晴明和一目连出了门,般若紧随其后,看着他们的背影融在夕阳里,转头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前几天藤原大人那还有幅画没画完,据说是从大唐传来的名家作品。

珍宝室里还未燃灯,般若借着晚霞的余光打量了一圈,发现这位财大气粗的大人又新得了一把刀。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呢?般若朝那把刀走去,眉头紧紧地皱起。

名家的作品更为精致,也更具有灵性。大多数著名的刀剑都有自己的灵识,刀是杀戮之器,血腥沾染多了,刀的灵识也大多嗜血残暴。杀戮越多的刀越是如此,故很多名刀亦被称为“妖刀”。

“妖刀”若在屋中放置太久,这家的“运”会受到恶劣的影响。杀戮极大的“妖刀”在吸足精气后甚至会化形,沾染血腥的刀妖——姑且称作“妖”——会毫不留情地夺去人的性命。

“不得说还真是大胆呀……”般若低喃,不自觉的放轻脚步。低级的刀妖尚未拥有成熟的灵识,而越强大的刀妖灵智越高,也就懂得收敛自己的气息。他逐渐靠近安放在角落里的那把刀,这个距离还没感受到气息的话——

“你想干什么?”

寂静的房室里突然响起一道清亮却冰冷的声音。般若停住脚步,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身着甲胄的黑发少女面容冰冷地注视着他,猛然间抬起手,那把妖刀迅速出鞘,落入了她的掌心。

少女挥刀向他袭来,般若迅速侧身躲开,却见那刀妖手腕一转,刀竟是硬生生地中途转向,刃尖贴着他的侧腹擦过。

“这可不太好玩了啊……”般若飞身向房门退去。他没打算战斗,实力的差距让一切抵抗都毫无意义。少女的攻击却不依不饶,刀刃的破空声清晰可闻。

恶鬼不会再死一次,然而这一刀要是挨上,损失的力量足够他躺上几年。他没有回头,虽然心里已经清楚——这一刀他是肯定要挨的。

如果没有那阵风的话。

那风里有熟悉的气息,般若猛得顿住脚步,结果没稳住身体,一头扎进一个充满洁净气息的怀抱里。白发妖神揽过少年恶鬼,周身腾起的风狂暴地咆哮着。赤龙显形,昂首发出一声长啸,那少女被强大的威压逼退了几步,稳住身形后再次挥刀袭来。

“缚!”

接着响起的是阴阳师的咒语,灵力凝成的锁链如跗骨之蛆缠住少女的四肢,妖刀从她手中掉落,在地上砸出一声清脆的响。一目连这才冷静下来,席卷一切的狂风逐渐平息,留下满室狼藉。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般若埋在白发妖神的臂弯里,闷声问道。

“藤原大人委托晴明来解决这里的异动,这妖刀送至府上几日,已有多名夜侍的仆人无故遇害。”一目连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没想到你会先来招惹她。”

他和安倍晴明是依着礼节问候主人后才赶往珍宝室,比般若的脚程慢了一些。他从进门就知道般若在这里,以为是他一路尾随,直至妖刀的妖气爆发,一目连直接抽身,把这家主人晾在了一边。

般若垂着头不说话,一目连对安倍晴明颔首示意,也没管阴阳师作出了什么回应,揽住般若的肩膀将恶鬼带出了门。白发妖神将少年恶鬼拉近一旁的隔间,抬起恶鬼的下巴,低下头去吻他。般若用力地咬了一目连的下唇一口,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一目连却没松开他。于是恶鬼不甘示弱地回吻过去,舌尖的纠缠缠绵缱绻。

讷,神明大人,恶鬼的心是很善变的。

但它也是很痴迷的。只要听到风的声音,它就会开始剧烈地跳动,从遇见你开始,或许亦会是永远。

“讷,神明大人,你听见了么?”

“什么?”

“风的声音。”

也是我一直沉沦其中的,你的声音。

END。

终于能打上END了。

我喜欢他们的故事。也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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