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水百色。

一切随心。

现有更新不定时。
目前短篇为主。由脑洞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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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塔利亚/英米]Get in the way。

我是被一阵刺鼻的烟雾呛醒的。

它窜进我的肺部占领的本来属于空气的领地,然后充斥着的刺鼻气味引起了我的一阵咳嗽。它成功地将我从睡梦中拉扯出来,我睁开闭着的双眼时,被烟雾刺激出的生理性泪水迅速填满了我的眼眶。

我抹着眼角的泪水,在一片朦胧中依稀辨认出始作俑者是谁。亚瑟·柯克兰蹲在我的面前,整个人笼罩在烟雾之中。他抬了抬手,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烟还在继续释放着白烟,他将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再次开口说话时声线已经被烟雾沾染上了一种性感的低哑:

“你挡住我的路了,阿尔弗雷德。”

“咳、咳……这就是、你让我吸二手烟的咳、理由?”

我摆着手试图挥散面前弥散着的烟雾,不经意抬起眼的时候,刚好对上亚瑟有些揶揄的眼神,那使我内心中的怨愤迅速升腾发酵。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换回他一个刻薄的的笑容。

“那好,不会吸烟的美/国小鬼,你来告诉我为何一个未成年人会在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车旁边?”

他显然心情不错,侧身靠在车门上准备听我的解释。我见过他心情糟糕的样子,最差的结果是被他嘲讽一番然后目视他开车绝尘而去,在见到他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看起来我今晚的运气不错,亚瑟还有听一听他口中那些“无聊的小孩子烦恼”的闲心。

不过他的耐心一如既往地缺乏,还没等我咳尽肺里的烟雾,他就自顾自地猜测着:“和你父母吵架了?还是你那个存在感很低却很优秀的双生哥哥又被当成了和你比较的对象?”

“咳、……不是。”

“哦,那还真是有些新奇。”亚瑟抬了抬他那出挑的粗眉毛,表情疑惑而好奇,“我以为这些无聊的事足够成为你离家出走的理由。”

“咳……嘿别把我当小孩子,亚瑟。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这个年纪蜘蛛侠已经成了Hero在拯救世界了。”我忍耐着喉咙中痒痛感,不满地反驳道。

“我当然知道你十九岁了,阿尔弗雷德。和十六岁以下的青年做爱可是会负法律责任的。”

“Oh shut up!亚瑟,我认为这里不适合谈论这件事情。”我抱住脑袋低下头去,以此表示着我的抗拒。亚瑟他在某些时候会故意在一些场合说一些意味不明的话,只为满足他逗弄我的恶趣味。果不其然,我听见他低低的笑声:“哈,原来你这个小鬼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他心情比之前更加愉悦,我可以从他翘起的嘴角察觉到这一点。亚瑟侧过身去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我一边懊恼着半个小时前做下的今晚来找他这个决定,一边从善如流地坐上了副驾驶座。从汽车开火到启动这个过程中,亚瑟一直默默无言,直到车子即将驶出停车场的时候,他才提醒我:“阿尔弗雷德,系上你的安全带。如果一会交警发现了的话,你的麦当劳就犒劳他们吧。”

“我讨厌你克扣我零花钱的坏习惯。”我吹了声口哨,故意去挑衅他。他皱了皱眉,面色不善地盯了我一眼。此前他警告过我许多次不许在他的面前吹口哨,古板的英/国绅士蔑视一切在美/国青年之中风靡的轻佻恶习,这也是我少有的几个能令他不快的小手段之一。

“别耍你那些小手段。我可不是你父母和你哥哥,没义务纵容你的毛病陋习。”

“事实上你可以不管我的,大叔。”我尽量使我的语气真挚而恳切,那厢他嗤笑了一声:“如果你在我手上出了什么事,我就得处理一大堆麻烦,包括解释清楚为何我会留一个未成年人在家里过夜。”

“你的意思是我今晚可以待在你家吗?”

“你不是这样打算的吗?”他头也不回地反问我。我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没有监管我的义务和责任,不过他还是愿意收留我在他家里过夜,然后给我足够去麦当劳点三份套餐的零花钱。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愚蠢地让你进门,或许也不用摊上你这个大麻烦。”很多次他都这样对我说过,于是我就顺着他的话问下去:“所以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让我进去了?”

他会再次露出刻薄的笑容,带着淡淡的戏谑,“因为你挡了我的路,阿尔弗雷德。”

 

我第一次遇见亚瑟的时候正处于离家出走期间。离开了马蒂的身边,我就不用再为令人烦躁的唠叨而恼火,所以离家出走成为了我的消遣之一。当然我并不是讨厌马蒂,虽然他的唠叨有时候比亚瑟还繁琐,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好哥哥。

可是好哥哥才更让人憋气窝火。因为在受了关于他的一肚子气的时候,我却不能往他温和笑着的脸上揍一拳泄愤。于是那天晚上我无视马蒂的制止,直接从客厅冲出了家门,钱和衣服统统没有带,而这件事是在弗朗西斯的酒吧里喝了几杯酒之后才猛然间想起来的。

法律禁止向二十岁以下的青年提供酒精,弗朗西斯却偏要跟那一纸公文对着干。他的门槛是十八岁,十八岁以后的人都可以从他那里拿到酒。

“二十岁的时候你的味蕾已经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毁掉了,到时候你那条迟钝的舌头可尝不出酒精的味道。”那个拥有金色鬈发的法/国男人对他的规矩是这样解释的。他和我算是比较熟悉的朋友,毕竟酒吧里二十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屈指可数。那天酒吧里没有他中意的漂亮姑娘,于是他就坐在我旁边,看着我一杯一杯糟蹋他珍藏的佳酿。

“弗朗西斯,”我十分轻松地对他耸了耸肩,“我忘了带钱。”

“事实上哥哥并不认为连外套都没穿的你会记得带钱。”弗朗西斯叹了口气,“今天这顿酒算哥哥请你的……可怜哥哥的GUINNESS。”

我正为抹消掉的酒债松了一口气,弗朗西斯接下来的话就让我继续为留宿问题发愁:“可是哥哥今晚有事要出去,酒吧会停业,小阿尔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要到哥哥家去睡吗?”

如果是平常肯定我会毫不客气地鸠占鹊巢,不过在欠了他一笔人情债的今晚,我不好意思再去他和另外两个室友合租的公寓落脚。所以我口气轻快地随口找了个理由:“我同学今晚约我去打游戏,你知道,世界的Hero总是很忙的。”

弗朗西斯不疑有他,安静地陪我喝完了手里的这杯GUINNESS送我出了酒吧。

“没带外套和钱的失意青年流落街头,按照剧情发展不是应该有什么拥有超能力的美女来告诉我其实我是世界的Hero大人然后带我去拯救世界吗?”

自言自语地在深夜的寒风中打了个寒噤,要不是出尔反尔不是Hero的行事作风,我大概已经重新坐在了弗朗西斯的酒吧里——至少没人的酒吧要比冬天的街头暖和。

如果冻死街头的话Hero这辉煌的一生可就只能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了,这样的话世界的正义要由谁去匡扶?所以为了避免这个世界被邪恶占领我现在需要——

“需要停止你那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小鬼。”带有性感伦敦腔的声音把我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我才意识到刚才的思维活动已经被我无意识地说出了口,而这个人听了个全。我凝聚住涣散的视线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亚瑟·柯克兰的尖头皮鞋,而他周身的烟雾让我不禁咳嗽了几声。我习惯了弗朗西斯酒吧里酒精的气味,却无论如何无法适应香烟的味道。

“我以为大半夜蹲在我家门口的会是周围流窜的小混混,没想到是个小鬼。”他用鞋尖轻轻踢了踢我的脚踝,语气颇不在意,“你挡住我的路了,小鬼。”

我下意识地顺着他的鞋尖向上看去,毫无褶皱的西装裤和搭在臂弯的风衣外套,然后是他带着薄凉笑意的唇角。他的瞳色是宝石般剔透的祖母绿,而此时那双绿色的眼睛正看着我,并且挑起了他的粗眉毛以示他的不耐。

我对他眨了眨眼,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怜一些:“能借你家门口蹲一晚上吗。”

我对这个荒唐的要求不报任何希望,平心而论,如果有人在我家门前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即使世界的Hero也会果断一脚把他踢出门。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开了房门扬了扬下巴,示意我进屋里去。他的屋子简洁整齐,入目是干净的亚麻色色调,但花瓶里鲜艳的玫瑰却使布局不会显得单调沉闷。

看起来他还是很有生活情调的一个人。

“亚瑟·柯克兰。我的名字。”他将臂间的风衣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极其简短地介绍自己。我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躺,用柔软的垫子来焐热自己的手臂,漫不经心地把自己的名字交换给他,“阿尔弗雷德·F·琼斯。”

交换姓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任何的交流,他坐在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而我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给他家的电视机换台,从晚间新闻到体育直播,最后我打着哈欠把频道停在了一档音乐节目上。深夜档的音乐节目大多都是轻缓的柔和曲调,不过我倒是十分喜欢在深更半夜的时候戴上耳机听重金属,这档节目的导演大概和我意气相投,沉重的鼓点和响亮的音乐瞬间激起我内心的澎湃——然而这激情的节奏不及亚瑟·柯克兰合上电脑的一声闷响,然后我们之间终于进行了自我介绍之后的第一次交谈:“已经到了小鬼睡觉的时间了,阿尔弗雷德。”

“嘿,现在才十二点不到。”平常这个时候我还在打《星际争霸》。

“因为如果你再不睡的话,邻居大概会来敲我的门。”他曲起食指敲了敲茶几,“不然我会用点特殊的手段让你听话。”

那时我受弗朗西斯的“熏陶”已经有了些时日,他不但是个可以提供免费啤酒的朋友,也是我作为“成年人”的启蒙老师,浸淫了他教导的我不由自主地对“特殊”两字十分敏感。

亚瑟自然注意到了我不自在的表情,勾起他刻薄的唇形,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点燃,“你被那个混蛋胡子灌输了些什么东西?”

“混蛋胡子?……弗朗西斯吗?”

“我记得你今年大概刚满十八岁?我对你这种小鬼头没兴趣。”

他满不在乎的语气让我很是不服,然而不可否认他尖酸刻薄的成熟又是他性感的所在,无论是弗朗西斯身上的法/国人的优雅浪漫,还是亚瑟身上成熟的特质,都是当时的我格外向往的气质。

于是这种憧憬和内心的不甘糅合在一起勾出某种不可言说的悸动,有什么异样的心情顶撞着胸口想要破土而出。亚瑟他似乎也对我的沉默感到疑惑,我再次对上他的眼神时正好看见他抬起的眉毛,那双祖母绿的眼眸在灯光之下显出宝石一般剔透的质感。

我凑到他的面前,然后做出了一件让我和他都感到意外的事。我伸出了手扯过他扎得整齐的领带,至今我仍记得领带上灰白色的格子条纹,还有随即唇上柔软温暖的触感。亚瑟的嘴唇上的温暖和他周身冷淡的气质截然不同,像是从一片冰雪里开出的玫瑰。

与此同时我当然没有忽略他眼眸里暗沉的神色,即使嘴唇相接我们依旧保持着四目相对的状态,而在这短暂的胶着中,亚瑟牢牢地掌握了主动权,而我也确切地印证了弗朗西斯告诉我的一件事:英/国人吻技他妈的好得吓人。

接下来的动作他执行得行云流水,脱去西装革履的他完全是一只扯掉羊皮的野狼,到最后我连抓紧床单的力气都消失殆尽。第二天我浑身酸痛地醒来,他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抽烟。我咳嗽时带起肌肉的一阵阵抽痛。

他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走到床头柜边把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下次记得别挡我的路了,阿尔弗雷德。”

我连竖中指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咬着牙狠狠地瞪着他。

那天早上他请了假,然后依着我的要求买了三分麦当劳的汉堡早餐。那之后弗朗西斯告诉我,亚瑟的出勤记录在那之前是全勤,顶着三十八度的高烧去上班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做过。而我是他全勤记录表上的一个奇迹。 

“你向他提起过我?”我质问那个朝我爆亚瑟黑历史的法/国男人,“世界Hero的名字你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

“是那家伙自己问的,哥哥可什么也没说。”弗朗西斯摆了摆手澄清,“注意到你的人可不止哥哥一个,酒吧的常客基本都知道你。”

我看了弗朗西斯一眼没有说话,反而是他敏感地察觉到我的沉默有些不同寻常,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问我:“那个色/情大使对你做什么了?”

他在这方面的直觉可怕到令人发指。

“啧,对未成年人下手可是会付法律责任的,以后哥哥会带着酒去嘲笑他的。”

“哈哈哈哈不是十六岁以下才算犯罪吗。”

“不是吧小阿尔,”弗朗西斯的表情惊讶地有些过分,“你……”

“哈哈哈哈哈弗朗西斯你再说下去以后喝酒我都不给钱了。”我用夸张的笑声把自己的威胁掩饰得不是那么咄咄逼人,弗朗西斯摇摇头就着我的杯子喝一口酒,小声念叨,“哥哥真不知道那个英/国佬有什么好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亚瑟除了那一身冷淡的成熟外还有什么能够吸引着我,但是我已经草率地和他上了床,甚至不觉得懊悔。

我第二次见到亚瑟同样是在与父母吵架之后,争吵的理由万年不变,但不同的是这次争吵是由我主动挑起的。我依旧没有带外套和钱包,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我只蹭了弗朗西斯一杯白兰地就离开了酒吧,弗朗西斯也没有过问今晚我是否有地方留宿,只是给了我一个地址,并且嘱咐我:“如果十点钟你还没有见到人,就去这个地方的停车场找一辆黑色的雪佛兰。那家伙经常熬夜加班,那天晚上你能撞见他也是不容易。”

我在亚瑟的房门前蹲到了十点十五,然后按照弗朗西斯给的地址找了过去。那里是一片办公区,夜晚十点过的时候大多都已经下了班,停车场里孤零零地停着几辆车。我顺利地找到了那辆黑色的雪佛兰,靠着驾驶座的车门坐下。

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回荡着各种不明的声响,一点轻微的动静都被放大了数倍,我突然触景生情,想起前几天同班的日/本留学生给我推荐的一款游戏,游戏深刻的体现着日/本深远的幽灵文化,停车场里游荡的魅灵和诡异的脚步声给我留下来深刻的印象。而此时,那款恐怖游戏的场景重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自觉地吞咽了几口唾沫,耳边轻微的风声又引起我的一阵战栗。据那个日/本人介绍,停车场里的过堂风也许就是某个幽灵走过身边时留下的行迹。在一阵空灵的脚步声响起之时我再也抑制不住地尖叫出声,然后我听到亚瑟的声音:“阿尔弗雷德?”

我喘了几口粗气才缓过劲来,亚瑟转着手里的车钥匙,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关心”我:“你害怕?”

“哈哈、你在胡说什么呢亚瑟……”完了。短促的气音连我都觉得说服力甚微。

他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从善如流地转换到了另一个话题:“阿尔弗雷德,我应该警告过你,不要再挡我的路。”

我冲他摊了摊手:“世界的Hero大人从来不害怕恶势力的警告。”

亚瑟·柯克兰扬起唇角,笑容一如既往地带着嘲讽和刻薄:“我说,你挡住我的路了,阿尔弗雷德。我没法开车。”

 

我和他每次见面的时候都会挡住他的路,无论是在他的房门前还是汽车前。弗朗西斯对此嗤之以鼻,他认为上/床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他不能理解这种拐弯抹角的情趣。亚瑟同样对弗朗西斯嗤之以鼻,他和那个法/国人完全不对盘,除了喝酒以外就是掐架。

“我第一次遇见那个胡子混蛋的时候他就横躺在我家门口,挡了我的路,于是我一脚把他踹醒了。”某一次我躺在床上,好奇地问起他和弗朗西斯的相识时,心情不错的亚瑟给我叙述着他和法/国人的相识,“那家伙一脸蠢相地问我能不能把门口的台阶借他一个晚上,我一脚把他踢下了台阶。如果不是担心他冻死在马路边上,我是绝对不会让他进去的。”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因为借宿认识亚瑟的人,他是对每个无家可归的人都如此的话,那么我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十分普通的一个人。

亚瑟靠在床头抽着烟,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让心里的失落和难过不要在他面前展现的过于明显。

片刻后我听到亚瑟的声音,这个向来冷淡干脆的英/国人语气里透着少见的犹豫:“你是不一样的……阿尔弗雷德。”

英/国人少见的坦白让我心里的雾霾瞬间烟消云散,我转过身去,语气欢悦:“那当然,我可是世界的Hero啊。”

然后我看见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眯起眼睛,那双祖母绿的眼瞳刻着几分戏谑:“挡了我的路还主动勾引我上/床的,确实只有你一个,阿尔弗雷德。”

 

-END。

 

依旧没头没脑的结尾[。

英米群的作业[。拖到现在才交真是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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