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水百色。

一切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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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薛晓薛]梦里不知身是客(下)

·打了忘羡tag我就再次避个雷。

·CP薛晓薛,BE清水。

·BGM推荐:忘川·镇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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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记得在晓星尘还只当他是个普通的修道人时,某一天饭时他们谈到过夷陵老祖。彼时魏无羡还没有顶着另一张脸“祸害人间”,夷陵老祖也只是个存在于历史的名号,血洗不夜天成了一个过时许久的谈资。无非是在茶余饭后,才会偶然想起那个用阴虎符叱咤过风云的鬼道修士。

“都说夷陵老祖与温狗狼狈为奸,用阴虎符号令走尸血洗不夜天,斩杀前去清除温狗余孽的修士,为非作歹丧尽天良,十三年前被恶鬼反噬而死算得上是大快人心,道长,你怎么看这魏无羡?”

晓星尘执着筷子摇了摇头,语气颇有些叹惋:“我与夷陵老祖曾在清谈会上有几面之缘,虽为云梦江家的养子却不失英气,称得上是少年才俊。只是误入歧途……”

“那魏无羡死的时候可是人人都在说他是罪有应得,万恶不赦的夷陵老祖终于逃不过天诛地灭的结局。”

“你又怎知他是恶?”晓星尘叹了口气,“世事万般捉摸不透,温家横行霸道的时候,同样也有良心未泯的温家人匡扶正义,当年血洗不夜天时又可曾道是分过温家的善恶?又何谓夷陵老祖万恶不赦?”

“道长果真仁义,连夷陵老祖的好话也帮着说。”薛洋笑道。

“不是帮着说好话,生性向恶的人屈指可数。恶事罪不可赦,但改过向善的恶人是不能简单判定善恶的。”

薛洋打趣道:“那道长你看我是善是恶?”

一旁一直听着的阿箐停下筷子,用恶狠狠的语气插嘴:“臭东西肯定是个大恶人!坏到骨子里那种!”

薛洋一听更乐:“小瞎子你说我坏,我是剁了你的指头还是砍了你的舌头?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坏事?”

“你绝对是个恶人!大恶人!”阿箐激动地拍着饭桌,向晓星尘大声抱怨道:“道长,他昨天抢了我的糖!”

“哦,是吗?”晓星尘淡淡笑着,也跟着薛洋说趣:“那你确实是罪不可赦了。”

“那怎么办呀道长,”薛洋笑嘻嘻地说,“我要变成十恶不赦的人大恶人啦。”

“如果你今后不抢阿箐的糖吃,就还算是善人。”

那是薛洋听过的最轻松的从恶人变为善人的法子,只需要不抢小瞎子的糖吃。薛洋当时就想撕破脸皮,把晓星尘的话原封不动地回他:世事万般不可捉摸,你又怎知我是善?

然而现今这句话也没有了问的意义。他晓星尘又怎会承认薛洋是善人。放眼全天下,也不会有人承认。若不是晓星尘与他曾经朝夕共处了三年,晓星尘至今放不下这段前尘,他早就死在了晓星尘的剑下。

他和晓星尘如今除了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外没有更多的交流,他也不在乎是否会有一天晓星尘终于下定决心一剑结果了他。他对挑逗晓星尘这件事乐此不疲,而晓星尘对这种不时的骚扰似乎也开始习惯起来。

如果有人告诉一个修士薛洋和晓星尘能够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那个修士大概会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人:“你不是在做梦吧?”

明月清风的晓星尘道长和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薛洋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荒诞得像场梦。

而死而复生的夷陵老祖就是打破这个梦境的人。

魏无羡重游故地时心境已然大不相同。许多年前他在这里遇见了假扮晓星尘的薛洋,救了宋子琛和阿箐的魂魄。而如今他和蓝忘机再次踏入义庄,感受到的还是一股渗人的阴气,口气却依旧轻松随意。

“啧啧啧,这里阴得连虫子都待不下去,宋道长你是怎么在这蹲了半个多月的?”

他和蓝忘机是接到云深不知处的传信后,才得知宋岚已经在义庄蹲守了半旬,同时也得知断了一只手的薛洋还活着的消息。

本来遇见没死透的薛洋再补一刀便是了,如今晓星尘已死,薛洋没有其他能影响宋岚的借口,杀一个断臂的薛洋对宋道长来说易如反掌。

但他传信给了云深不知处求助于蓝曦臣,请他帮忙转告夷陵老祖来义庄一趟。蓝忘机和魏无羡已经云游许久,行踪难觅,但蓝曦臣总有找着他们的法子。

“虽然薛洋伤天害理的程度是大了点,但宋道长还不至于叫我和含光君来助阵。”魏无羡自顾自地猜测道,“阴虎符已经全毁了,难不成薛洋依着模子又造了一个?那他记忆力可真够好的,就算让我现在画上面的花样,我都不一定画的全。”

宋岚生前的表情就不多,变为凶尸后更是一张面瘫脸,转过身就向前走去,也没管魏无羡和蓝忘机是不是跟了上来。魏无羡耸了耸肩,如果不是知道宋岚的清冷性子,不是什么重大的事绝对不会开口求人,遇到这种甩冷脸的人魏无羡一定敬而远之。

直到他也在义庄旁一处隐秘的树丛蹲了一天后,他明白了宋岚为什么找他来义庄一趟。

“以防万一,我还是确认一下。”魏无羡严肃地开口问道:“晓道长的锁灵囊确实还在宋道长身上吧。”

宋岚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只锁灵囊。虽然灵力依旧微弱,但凭着多年御使走尸对魂魄的敏感,魏无羡确认那只锁灵囊里装的确实是晓星尘的魂魄。

“我大概知道薛洋做了什么了,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魏无羡抽出腰间的陈情,朝着义庄里唯一亮着灯火的房间走去。步子迈出了一半却又退了回来,连蓝忘机都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他难得正经地问宋岚:“宋道长,‘他’和晓道长像不像?老实说,虽然我与晓道长并不熟识,但‘他’和我几年前在义庄遇见的一模一样。”

那时假扮晓星尘的是薛洋,和晓星尘相处了三年的演戏高手。

宋岚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些许变化,眉间皱起了皱纹,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狂狷的夷陵老祖叹了口气:“做出让宋道长都觉得像的‘晓星尘’,估计也只有他薛洋能做到了。”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不问善与恶,点睛召将来。

锋光一闪,魏无羡放出的纸人就被拦腰斩断。薛洋执着降灾从屋内缓步而出,笑容诡谲:“啊呀,这不是夷陵老祖吗,久违久违。”

魏无羡转着手里的陈情,孤身一人朝薛洋走过去:“听你这狗嘴吐文绉绉的象牙还真有些不适应,你看老祖我从来就不装模作样。”

降灾剑锋一转,剑风掀起烟尘无数,一片烟沙散后魏无羡就已退至十米开外,他身边是刚刚带其脱离险境的蓝忘机。

蓝忘机眉头皱着责备他:“你告诉我你不会冒险。”

魏无羡摆了摆手:“他现在就是架子大,实际上跟我一样半分灵力没有。”说完还征询本人的答案:“是不是啊薛洋?”

薛洋也毫不在意自己的弱点暴露,再次举起降灾对着蓝忘机和魏无羡二人攻去。魏无羡被蓝忘机带着避闪,嘴上也没停着:“薛洋,你明知道你打不过的。你跟我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你知道吗?我们都没有灵力,但我有含光君而你没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含光君是我的,不给你。”

“昔日翻手云雨的夷陵老祖居然要靠一个人护着,你对得起这个名号吗?”薛洋手上攻击不断,嘴上也毫不示弱地回击。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也找个人护着啊。”魏无羡笑容不减,“是不是啊含光君。”

蓝忘机眼神一凛,没回魏无羡的话,单手抽出避尘迎上薛洋的攻击。全盛时期的薛洋估计都敌不过蓝氏双璧之一的蓝忘机,更何况是断了一只手灵力全失的情况下。降灾被打落的时候薛洋身上已经添了不少伤口,蓝忘机明显没下杀手,每次可以直取要害的时候都偏转剑锋,只在薛洋身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魏无羡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薛洋喘着粗气,往后退了一步,“想杀我何必那么磨磨唧唧?是不是跟蓝忘机这种人待久了变得正义高洁了,准备对我教育一番再杀啊?”

“教育你有用吗?”魏无羡看他一眼,“晓道长苦口婆心对你说了这么多话,我也没看你薛洋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啊。不过你嫌磨叽我们就给你个痛快的吧。”

魏无羡的话音刚落,蓝忘机就举起避尘刺向薛洋。随后是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薛洋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晓星尘。

他从未奢想过有一天晓星尘会执剑将他护在身后。

“晓星尘,你……”

晓星尘咬着下唇没有开口,避尘上依旧没有灌注灵力,晓星尘手中的剑轻易地错开避尘的剑锋,蓝忘机顺势带着魏无羡闪到了一边,收了剑将魏无羡挡在了身后。

晓星尘手中的剑还未放下,魏无羡突然开口道:“薛洋,有意思吗。”

晓星尘收剑的手一顿,随即却发出一声轻笑:“魏无羡,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魏无羡这一次没有跟薛洋对打嘴炮,平日里带着漫不经心笑容的脸上却浮现出怜悯的神色。

“薛洋,你何苦呢。”

“……你不要那样看着我!”薛洋突然咆哮着夺过晓星尘的剑朝魏无羡的方向刺去,被蓝忘机用避尘一剑错开,剑气划破周身,身上的伤口又渗出血丝,薛洋这一次狠狠地跌坐在地上,目光凶狠地抬起头。

对上的却是蓝忘机露出的怜悯眼神。

“何苦呢。”

含光君清冷的嗓音响起。他素来情绪寡淡,除却大喜大悲,鲜少表露出自己的心绪。

此时蓝忘机却幽幽叹了一口气。

薛洋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大笑一声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

“你们又道是何苦?我薛洋苦不苦,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多嘴!”

“薛洋,你嘴硬这一点还是没有改。”魏无羡指着薛洋身侧的晓星尘。此时的白衣道长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白绫覆眼,一副面孔无悲无喜。

“薛洋,你自斩魂魄用生灵控制一具尸体,我可控死灵走尸却无法控制一具由生灵附体的身体,如若不是你魂魄损伤过大,估计还会把那个姑娘也造出来。”魏无羡扯了扯嘴角,对着幅景象却笑不出来,“你图个什么呢,薛洋。你明明知道的。

“——再像,他也不是晓星尘。”

薛洋熟知晓星尘的一颦一笑,能模仿晓星尘的一言一行,能照着模子再刻一个晓星尘出来,但那不是晓星尘。

晓星尘的魂魄在宋岚随身携带的锁灵囊身上,也许他醒过来之后所言所行与薛洋预测的分毫不差,但薛洋制作的那个晓星尘,永远不是真的。

薛洋猛然顺着魏无羡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白衣的晓星尘如他初见一般纤尘不染,甚至在他转过头去时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在义庄被他救起后他就时常这样对着薛洋和阿箐笑,然后叫他。

“阿洋。”

薛洋向前走了一步,终于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魏无羡听见无心无肺的薛洋嘶吼一声,忽然泄出一丝哭腔:“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晓星尘。”

他手中的剑紧握着,于是那剑就刺入了“晓星尘”的心口。失去生气时白衣道长依旧是那张温和的笑脸,一切喜怒一切哀乐,都顺着薛洋的臆想。

薛洋在那白衣道长倒下时,感受到魂魄撕裂的痛楚。那具身体是他用自己魂魄生灵控制的玩偶,曲终人散的时候,就徒留看客一人。

薛洋在谢幕之后猛然发现自己原来不是观众,而是一个演员。而蓝忘机和魏无羡观赏了这最后一幕戏,为迷失在戏中的自己感到悲哀和怜悯。

他以为自己很清醒,最终才发现他只是没有发现自己在做梦。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梦醒人散。

——END——。

到这里就算完结了,结局一开始就想好了的,不过码字中途还是差点被虐到。

一开始就说过,这只是薛洋的执念。我把它归类于CP向,是因为我觉得道长如果活着,大概他和薛洋也会是这种相处模式。

薛洋到底是最熟悉道长的人,三年朝夕共处,估计比宋道长还熟悉。可以理解为薛洋对道长是单箭头,但道长如果真的能够冷静下来,不被阿洋当时的言语挑衅和事实的冲击逼得太狠,对薛洋也不能说是没有感情。

依旧是忘羡来揭明事实的真相,他们是活在真实中的人,对薛洋说不上深仇大恨,所以会怜悯薛洋困守在自己的戏里。其实最开始安排宋道长来当压垮洋洋的最后一根弦,被自己嘲讽杀死过的人怜悯,对洋洋来说大概是最狠的侮辱和绝望。

但是写着写着发现,含光君和WiFi,已经够了。

像晓道长说的那样,对于想要向善的恶人,恶事不能一笔勾销,却也不能简单地判明善恶。对于洋洋来说,无所谓善恶,他不过是随着自己的心。

最开始的时候设想的还有一段对话,到这里却没有用上。就是洋洋会问道长,如果当年在义庄你知道是自己,道长还会不会救他。晓道长会嗫嚅着重复“我、我……”而洋洋会笑着说能够得嫉恶如仇的晓星尘道长一份犹豫,我薛洋也值了。

但是洋洋没那么豁达。他要有这么豁达,就不会假扮道长,也不会直到最后还捏着手里的糖。

于是他最终亲手杀了“晓星尘”。

我没写最终的结局,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不知道怎么样去写。他和“晓星尘”是BE了,但是如果他活着,某一天道长醒来,也许就不是一个BE。

如今只是他的解脱。

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初衷不过是想了却阿洋的一份执念,因为最终他都带着对道长的执念死去,作为喜欢他的我来说,觉得太过残忍。所以这篇同人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个心愿。

那么下一篇魔道同人再见。

这里吃忘羡曦澄追凌晓薛晓,欢迎各位来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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