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水百色。

·有私设注意。OOC注意。现实向注意。渣文笔注意。退役梗注意。

 

 

黄少天一直觉得，和喻文州在一起，一定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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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醒了，少天。”

黄少天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在拍他的脸颊，睁开眼睛看到喻文州站在床边弯下腰来对他笑。黄少天捧过他的脸啄了一口，笑嘻嘻地伸手去拿衣服。

“早餐放在桌上了，少天趁热吃。”

喻文州出门的时候黄少天正在刷牙，满嘴的牙膏沫不好回答，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不久之后传来门锁扣上的声响，他知道喻文州已经出去了，关门的动作都跟他的人一样温柔。

 

冬天的G市没有北方那么冷，连下雪都很少见，但是临近海岸的城市湿气笼了一片，临近中午的时候雾还阴沉沉地连成一片。黄少天缩了缩脖子，想把整个头都藏在领子上的绒毛里。棕栗色的短发混在同色的绒毛里没有明显的界限。购物袋提在戴着手套的手上倒也不会出现勒痕，不过动作倒变得些许笨拙。

路过那家咖啡店的时候，他看见喻文州坐在临床的一张桌子上正在翻看咖啡店里提供的杂志。黄少天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手机，把购物袋套到了手腕上，然后拨通了喻文州的电话。

喻文州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手机震动的时候喻文州停止翻看杂志，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勾起了嘴角，接通了电话。

“喂，少天？”

玻璃的隔音并不算很好，电话里的声音和玻璃另一边喻文州的声线重合到一起，失真的电磁音和熟悉的低沉嗓音混合成有些奇怪的语调，黄少天敲了敲玻璃墙，对着他笑。

喻文州被成功地吸引过来，在水珠朦胧的玻璃窗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黄少天几乎把脸贴在了玻璃窗上，可以清楚地窥见他冻得有些发红的耳朵。

“少天现在在哪呢？”

“在超市啊，我给你说啊文州西红柿又涨价了还有那个绿油油的秋葵哎哟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啊！文州文州你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嗯……中午有些想吃锅包肉呢。”

“哎哟刚好我看到肉了！我去这肉也太贵了怎么不去抢啊下次再也不到这家了。”

似乎是有些无聊，黄少天在被雾水覆盖的玻璃上划着笔画，很快又糊成一团，看不清痕迹。

“好了文州我该回家了你也早点回来我做饭等你啊。”

“嗯，少天注意保暖，特别是耳朵。”

“我知道了你真像个老妈子啊文州。”

黄少天边说边走离了玻璃窗前，保持着微笑对喻文州挥了下手，然后转过身融入人群里面去。

喻文州将屏幕黑下去的手机放回桌上，收好杂志放到了一边，对着桌子对面坐下来的人说，“你好，我是喻文州。”

他身侧的玻璃墙上水迹未干，黄少天画下的痕迹还模糊可辨。

 

『那个女孩来了。』

 

喻文州打开门的时候黄少天正在跟锅里的肉较劲，可惜手中拿的是锅铲不是冰雨，不然那块肉早就被连上的技能切成了肉末。买回来的东西丢在餐桌上，客厅里散落着的是昨晚没有收拾好的游戏光碟。喻文州把地上横七竖八摆着的游戏光盘收好，转身看见黄少天正端着肉出来。

“这玩意可费劲了不过本少英明神武区区小肉怎么奈何我！”

黄少天的脸上扬起孩子气的微笑，每一次漂亮地操作出七个剑影步的时候转过头对着喻文州都会露出这样有些任性和骄傲的笑容。他伸手去揉了揉黄少天的头发，剑圣的表情像是一只偷腥成功的猫。

陆陆续续地把菜端上桌，喻文州和黄少天坐下来。

“少天，明天之后回家么？”

“嗯，我爸妈早盼着我回去呢。文州你也是啊阿姨可担心你了，都打电话催我几次了。”

喻文州点了点头，挑起一块锅包肉放到了黄少天的碗里：“少天多吃点。”

“文州你才是呢看你这小身板儿本少可是很强壮的！”

扬了扬头像是在炫耀自己，黄少天把肉挑回喻文州的碗里。喻文州笑了笑没有推辞，乖乖地咽了下去。

 

黄少天把柜子里的衣服全部找出来，然后一件件地分开自己和喻文州的。平时他不会在意这些，反正喻文州也只高他2厘米，随手扯一件出来套上也很合身。

喻文州俯下身捡起黄少天掉在地上的衣服，有些无奈地环视了一眼越收拾越乱的房间，“少天，长点心吧。要懂得照顾自己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是小孩子的剑圣赌气一样地胡乱叠着衣服，喻文州从他手里接过来叠好放在一旁，揉了揉他的头。

“以后可不许了啊。”

“嘿嘿，文州最好了。”

黄少天抹了抹鼻尖，转过身继续去祸害其余的衣服。

 

他们很久没有一同出门。

锁上门的时候公寓的钥匙已经不是串在常用的钥匙串上。两人的钥匙都单单地被取了下来，亮晶晶的金属面反射着冬日下午并不明朗的光。

“文州文州，我是下午的六点的飞机到家大概十一点到了给你打电话——”

还未吐完的语句被喻文州轻轻压在嘴角的动作封印，喻文州笑着摇了摇头，“少天，以后……没有必要再联系了。”

黄少天张开嘴咬了喻文州一口，舌头和牙齿轻轻的触碰带给他指尖细密的瘙痒。黄少天终究没能狠下心再咬一口，握着喻文州的手指狠狠地瞪着他。

喻文州只是抽回了手，说，“走吧。”

 

从他们居住的公寓出去的不远处就是一片海。喻文州和黄少天曾经在海边叫过对方的名字然后接吻，对着天空和大海喊道，我喜欢你。

所以黄少天在这里租了公寓。因为这里是他和喻文州的见证者。

他和喻文州走上海滩的时候海风吹过来从领子里钻进去，黄少天缩了缩脖子，然后发现脖子上多了一条围巾。

喻文州给他戴好，然后拉起他的手落下一吻。

黄少天突然甩开他，丢下装着衣服的行李箱跑到海边，大声喊道：“喂——喻文州——你爱我吗——”

寒冬的下午海滩上的人很少，黄少天最后一个喊出的“吗”在空旷的海滩上回荡着。喻文州静静地看着迎风而立的黄少天，捡起海滩上行李箱的拉杆。拖着两个行李箱，喻文州的喊声接在了渐渐落下的熟悉的声线之后：“我爱你——黄少天——”

站在海边的黄少天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蹲下身去捂着肚子狂笑。海风凌厉地刮过带起呼啦啦的一阵响，掩盖了他嘶哑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喻文州你他妈——”

重新站起来的黄少天依旧面对着海面，但是声音却清晰地传进了喻文州的耳朵里。黄少天忽然扬起手把什么东西丢了出去，银色的金属面闪过一阵光后化成一个小点落入海面。

“走吧文州还要去赶飞机。”

黄少天吸了吸鼻子，喻文州知道他刚刚站在海边哭过，眼泪跟那只亮晶晶的钥匙一起掉在了海水里。

喻文州递给他手中行李箱的拉杆，伸出手臂抱了抱他。黄少天噗的一声笑了，“文州你够了啊又不是见不到了。”

“嗯，又不是见不到了。”

他松开黄少天的手，捋过昔日剑圣短短的头发，对他说，“少天，再见。”

“嗯，再见。”

喻文州的身影离开时没有丝毫的迟疑，黄少天站在海边，等到喻文州拖着行李箱的背影逐渐消没在熟悉街角的熟悉拐弯处。

身后是大海汹涌而又喧嚣的呼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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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一直觉得，和喻文州在一起一定是个梦。

“少天，该醒了。”

黄少天睁开眼睛，看到自家母亲正把衣服一件件地丢给自己。

叼着牙刷黄少天听着母亲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那个女孩子，不耐地含含糊糊应着。

和喻文州在一起一定是个梦。

所以该醒了。

-END。

 

插曲。

 

黄少天在喻文州离去的时候想说，文州我们离开好不好？

但是喻文州的脚步没有一刻的滞缓。

他的文州一直这么坚定地走向前方。

就像他带领着蓝雨，曾经在联赛上叱咤一样。

而夜雨声烦，会紧紧地跟随着索克萨尔的脚步驰骋沙场。

即使在人生里，也一样。

他拖着行李箱，沿着喻文州在海滩上留下的印记走过。

 

终。